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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岛余生】(原创翻译 7-8 有图)

**小说 2021-01-09 01:20 出处:网络 作者:[db:作者]编辑:@**小说
【荒岛余生】(原创翻译 7-8 有图) 荒岛余生(Jake and the Castaways) 原着:瓦尔柯(Varkel)

【荒岛余生】(原创翻译 7-8 有图)

荒岛余生(Jake and the Castaways)
原着:瓦尔柯(Varkel)
翻译:性运儿(lucky973)
2011年4月9日 发表于SexInSex

前面章节的链接:
  【荒岛余生】(1-2)
  【荒岛余生】(3-4)
  【荒岛余生】(5-6)


第七章 梅隆三姐妹(下)

  吴方既是执事府上唯一的另一个男性,看上他的怀春少女何止玛丽一人?

  玛丽的姐姐蓓菈情窦先开,也一直暗恋吴方。梅隆夫人自杀时,蓓菈已快十
四岁。天葵早至,胸臀开始鼓胀,羞处渐着绒裘。亭亭玉立,是个远比小两岁的
玛丽耐看的豆蔻少女。

  吴方和蓓菈在童年时就像兄妹。男孩总是护呵小一岁的蓓菈;女孩则把长一
岁的吴方视若天神。到了少年,境况有很大变异。女孩春情萌动,心目中唯一能
够勾画成白马王子的男性,自然非长一岁的哥哥吴方莫属。于是有意无意之间,
不断向男孩发出求爱的信息。

  可惜,男孩似乎对蓓菈的眼神、暗示甚至话语传情全不在意。男孩看她时,
眼中没有一点邪意。这让蓓菈觉得吴方木纳,对她发出的信息毫无回应,令她十
分失望。

  其实,吴方远非木纳。早已发现男女之事的他,对府邸中的女性怀有极大的
兴趣。只是无论如何不能想象,小一岁的妹妹蓓菈是他春梦中的女人。蓓菈苗条
精致的形象让他觉得是一尊古希腊雕像,典雅而冰冷;反倒是胖嘟嘟的玛丽,有
血有肉让他看得热血沸腾。

  到了秋天,梅隆夫人去世的阴影渐渐为时光淡漠。吴方从桂花那里已经习得
丰富的男欢女爱知识,玛丽也被梅隆牧师诱得春情难禁。少男少女相互属意,自
然一拍即合。

  中秋节前,教习国文的塾师喝了点酒,上课时兴之所致,随口唸了一首《听
月诗》:
    听月楼头接太清,依楼听月最分明。
    摩天咿哑冰轮转,捣药叮咚玉杵鸣。
    乐奏广寒声细细,斧柯丹桂响叮叮。
    偶然一阵香风起,吹落嫦娥笑语声。

要女孩们背诵。平日,国文不过是教些最简单的『官话』,因为女孩们虽然
能讲潮州话,却不会用官话唸《三字经》。梅隆牧师并不以为女儿们必须真正弄
懂中国文化,孩子的教育是以家庭教师所授的西洋文化为主。塾师的教习不过是
个摆设,他的课上只有聪慧的吴方一人真正得到教益。

  当天放学后,玛丽把吴方叫住:「方哥哥,『捣药叮咚玉杵鸣』的『玉杵』
是什么样子?」

  「啊?那不过是传说中玉兔在月宫中捣药的棒槌,」男孩随口答。

  「<pong3 chui2>【潮州客家话拼音:棒槌】?」女孩更为不解。

  看见玛丽一脸茫然,吴方知道他的机会来了。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小
声对女孩解说。

  「棒槌就是玉杵,也叫<ngiug6 hang4>【潮州客家话拼音:玉茎】,」他
故意曲解诗意。说罢,表情暧昧地再加一句:「我就有一个。」

  「真的?」玛丽上了套。「在哪里?」

  「阁楼顶上,」吴方一本正经地回答,心里好不得意。

  「那你带我去看看,」女孩亟不可待。

  「你不能看。」

  「偏要,偏要!方哥哥骗人!」

  「那好,我带你去看,」吴方假意为难。「不过,你不能告诉别人,尤其是
蓓菈。」

  「告诉是小狗,」玛丽痛快地答应。

  两人上到阁楼,玛丽看见室中并没有任何玉器,噘起小嘴颇为不快。吴方大
乐,告诉玛丽捣药除了需要玉杵,还要有『玉钵』或者『玉壶』。

  「我不玩了,」女孩气恼。「<ngiug6 hang4>没有看到,又骗我说甚麽
<ngiug6 wu4>【潮州客家话拼音:玉壶】!」

  一边说,一边开门就要下楼。吴方连忙阻拦。

  「玛丽别生气,」男孩嬉皮笑脸地说。「我真的有玉茎,只是不好给你看。」

  「为什么?」女孩又来了兴趣。

  「因为——」吴方故作神秘。「你也有玉壶,不能给我看。」

  「方哥哥又骗人,」玛丽认定吴方仍然在耍自己。毫不犹豫地保证:「我没
有玉器。如果有,一定让你看。」

  「你可不许反悔,」吴方趁势追击。「我告诉你:我的玉茎在我裤子里,你
的玉壶也在你裤裆里。你要不要看?敢不敢给我看?」

  「有甚麽不敢!」玛丽这才大概猜出吴方在说什么。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
更何况她也真想看。自从无意中看见父亲那东西——现在她知道那叫『玉茎』、
『玉杵』或者『棒槌』——她就想把它看个仔细。

  「那好,」吴方叫道:「一、二、三,我们一齐脱。」

  男孩子慢条斯理地解裤带;女孩子心急火燎撩衣裙。裤子还没有退到膝盖,
裙子已经脱了个精光。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都没有动。

  女孩看见白生生的『玉茎』被浅浅的黑毛护卫,顶头上露出半个红嫩的『杵
头』。『难怪叫玉茎,』玛丽暗想。把它同父亲那暴怒狰狞的东西相比较。吴方
的玉茎显得如此亲切可爱,玛丽恨不得把它一把抓在手里。但是,女孩的矜持告
诫她不能轻易主动。


玉茎如此可爱,恨不能一把抓在手里



  男孩面对赤身裸体的玛丽却没有急于去看玉壶。他有的是时间。吴方的眼光
在玛丽身上,从头到脚一一审视,把她同熟知的桂花相比较。她虽然没有桂花那
种隆起的胸脯,可是胖乎乎的身子更为肉感。眼色也不像桂花。桂花眼中流露出
淫荡,目光摄人心魄。玛丽却显出一种渴望,令人怜爱。吴方知道这是玛丽的第
一次。他要好好爱她。

  「你看,我这里长着一根玉茎,」男孩指着自己说。又指指女孩胯下:「你
那儿生着一个玉钵。玉杵捣药,是说用我的玉茎捣你的玉钵。」

  「乱说,」女孩红了脸,想起父亲用指头『捣』她。「那样还不把我捣死了。」

  「不会,我和桂花捣过,」男孩一脸真诚。「不骗你。舒服死了。」

  「真的?」女孩仍在犹豫。

  「真的,」男孩进一步劝说。他就要成功了。「你没听国文塾师唸过——
    『玉杵捣研三千寻,扶阳直上九重霄。』
说的就是男女捣药之美。」

  吴方耍了个滑头。塾师原本只说过『鲲鹏展翅三千里,扶摇直上九重霄』。
狡猾的吴方把讲解《庄子:逍遥游》的句子,篡改成了露骨的淫诗。对这样复杂
的『诗句』玛丽自然不辩真伪,更不会明白它的意思。只是嘴里喃喃地跟着唸:

  「……扶阳直上<giu3 chung5 siau1>【潮州客家话拼音:九重霄】?」

  「对,扶阳直上九重霄,」吴方解释。「就是说我来回日捣好多次,玉茎会
带你到天上玉皇大帝的凌霄阁……」

  女孩还是一脸茫然。男孩发现自己越解释越糊涂,情急之下干脆对玛丽说英
语:「It means you’ll ride my phallus to the highest heaven.【就是说你将
骑我的阴茎上天堂。】」

  「Now I understand【明白了】,」玛丽高兴地说。「<giu3 chung5 siau1>
is the highest heaven【九重霄就是天堂】。」

  「好,现在玉茎就来让你快乐!」

  吴方说完,把女孩引到床上。玛丽根据自己的经验,立刻劈开双腿等待吴方。
出乎她的意料,男孩没有像父亲那样碰她玉壶,而是开始亲他前额。吴方从额头
开始逐次而下,亲吻女孩眼睑、耳垂、面颊和嘴唇。用舌头撬开她嘴唇,热吻把
女孩吸得灵魂出窍之后,男孩又再往下,亲她脖子、肩头、胸窝和乳房。最后含
住已然挺立的奶头。吴方轮流吸嘬两个不大但坚硬的红豆,身下的玛丽开始小声
呻吟,下肢也开始不安地扭动。显然,女孩的玉壶已经开始渴求。


吴方含住已然挺立的奶头



  男孩放弃乳头继续往下。同样地一一吻过肚脐、下腹、大腿、小腿和脚趾。
当他跳过阴户不顾时,玛丽心中有一丝失望。但是,吴方将她脚趾一一舔舐,脚
尖的搔痒变成下体的骚痒,几乎令她疯狂。

  突然,女孩感到游蛇一样的舌头回到她的玉户。心中一喜,一股热流从腔膣
溢出正好被男孩舌尖舔住,将它们来回沿肉缝涂抹。舌尖好像父亲的手指,在她
洞口探索,沿肉壁转圈。数度试图深入失败后,男孩把注意力放到肉缝顶端的豆
蔻。他双手并用,扒开女孩的肉唇。一是为了弄清洞口的障碍,一是为了暴露女
孩的敏感中枢。

  舌尖先沿肉豆蔻的包皮边缘转圜。女孩呼吸变得沉重,滑润的粘液源源不断
从洞口溢出。包皮退缩,充血的豆蔻鼓胀坚硬,被男孩嘴唇叼住。唇的吸力和舌
的舔舐,把揪心的快感从阴蒂传到大脑。玛丽忍不住高声呻吟。她伸手捧住男孩
的头,把它压在自己阴部。她下体空虚,急需某种未知物的充实。


游蛇一样的舌头回到她的玉户



  吴方始终掌握主动,准确地知道女孩现在需要什么。他起身调整姿势跪到玛
丽张开的双腿之间。手握也是十分需要的阴茎,龟头在女孩肉缝间摩擦。在他抬
头起身时停止的呻吟声,又重新从玛丽口中幽幽不断地吐出。

  男孩看了一眼嵌在肉缝间,涂满淫水油光泽亮的半个龟头——一切准备就位。


半个龟头嵌在肉缝间——一切准备就位



  「玛丽,」吴方以为还是应该提醒女孩。「我的玉茎就要捣你的玉钵了。起
先可能有点痛,一会就舒服了。」

  「嗯——」玛丽哼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她不清楚男孩的意思,只是渴望填满
下体的空虚。

  男孩见女孩春情满面尽是期待,不再拖延挺枪便刺。三两下之后,阴茎势如
破竹尽根没入。出乎吴方意料,玛丽除了第一波冲击时从牙缝中挤出一丝痛苦的
呻吟外,从始至终咬紧牙关忍受,不做一声。只有埋在紧窄的腔膣中的阴茎,可
以察觉阴道肌肉痛苦的痉挛。

  吴方忍住,直到女孩适应入侵的异物肌体放松,才开始缓慢的运动。他压住
女孩的腿,看沾血的玉茎在玉壶中进进出出。数十个来回之后,女孩有了异于痛
苦的奇妙感觉。扭动腰肢在玉茎活动的节律中寻求加强那种美感。男孩察觉女孩
开始配合,便加强冲刺的力道和速度。并有规律的改变玉茎出入的深浅和角度。
一时间,高亢的呻吟又重新从来女孩嘴里发出。

 
见沾血的玉茎在玉壶中进进出出



  事实证明玛丽是个有天赋的浪女。她不仅以肢体配合阴茎抽插,还很快发现
收缩阴道挤压和阻滞它的运动,可以带来更强烈的刺激。这样送往迎来,在男孩
强力攻击下她的呻吟变成了欢乐的嚎叫。又百十个回合之后玉茎把她送上了天堂。
吴方也在继续抽插十余下后一泄如注。

  两人躺在床上相互爱抚,很快恢复重新开战。这次,玛丽坚持要吴方示以
『骑阳』之法。她骑上玉茎欢快的驰骋,直到二人同时上达九重霄。

  事毕,女孩在高潮余韵中甜蜜地用英语对男孩说:

  「Oh, my dear, I’ve been really in the highest heaven!【啊,亲爱的,
我真的进了天堂!】」想了一下,意犹未尽又改说潮州话:「还是中文好,有韵
味——『玉杵日捣三千回,骑阳直上九重天!』」

  吴方笑笑,没有心思去纠正女孩的文字错误。

     ***    ***    ***    ***  

  此后,吴方和玛丽一有机会便到阁楼嬉戏。眼睛盯住吴方却不为他注意的蓓
菈,对他和妹妹的行事多有怀疑,但苦于没有证据。蓓菈把疑惑告诉父亲,梅隆
不以为意,叫她不必多疑。蓓菈心里怪异,也只好听之任之。

  其实,梅隆牧师早已察觉玛丽的变化。晚间去她卧室『道晚安』时,牧师发
现女孩表现远比过去主动。对男人的口舌之戏罕见的饥渴和敏感。一次,梅隆扒
开女孩阴户审视,看见保护她贞操的那条息肉系带早已不知去向,便完全明白除
了自己还有另一个男人与她有关系。而这个人准定就是吴婶的儿子。牧师爱屋及
乌,对聪明伶俐的吴方并无恶感。玛丽不是他女儿,而是妻子偷情的纪念品。他
本想亲手夺取她贞操来报复妻子的不忠,最终却不敢下手。现在由吴方来完成自
己的对妻子的报复,牧师以为正是天意。

  只是梅隆没有料到,精力旺盛的少年后来又打起他亲生女儿的主意。

  吴方同桂花及玛丽厮混了一年,玩遍所有想得出的性游戏,渐渐有些心猿意
马目光他移。刚过十岁的小妹妹吉尔自然成为他的目标。吉尔金发碧眼,是梅隆
三姐妹中最漂亮的一个,也是最聪明伶俐的一个。早熟的她对男女之事表现出罕
见的兴趣,一有机会就向哥哥姐姐打探。

  吉尔在大姐那里没有少挨叱责,但她只当那是耳旁风。老成持重的蓓菈现在
是半个妈妈,对还是孩子的小妹妹常常无计可施。在方哥哥和玛丽那里,吉尔的
境遇则要好得多。玛丽总是含笑告诉妹妹,等她长大了自然知道。吴方则在半真
半假的言辞中,透露出一些勾引的信息,让小女孩更加好奇。

  天长日久,吉尔也看出吴方和玛丽的关系暧昧。她不像蓓菈需要证据,她只
需以此要挟方哥哥,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一日,吉尔找到吴方,劈头就说:

  「方哥哥,我晓得你和玛丽在阁楼干甚麽。」

  「哦,你说我们干了什么?」男孩吃了一惊。

  「你自己心里明白,」女孩装出成竹在胸的样子。「我要告诉爹地。」

  「呀——那你同我说甚麽?」冰雪聪明的吴方一听,便知吉尔甚麽也不知道。
他决定将计就计,引女孩上钩。「你告到老爷那儿去好了。我不怕。」

  「……嗯,」吉尔没想到一下就没了词儿。犹豫片刻,只好改变策略。央求。
「方哥哥,告诉我嘛!」

  「我告诉你,你不告到老爷那儿?」男孩正想要吉尔,自然不会太为难她。
但是,他需要保证。

  「绝不,」女孩可怜巴巴地保证。

  「也不告诉蓓菈?」

  「不告诉!」

  「那好,你跟我到阁楼去。我在那儿告诉你。」

  两人上到阁楼,吴方故伎重演,向吉尔讲起『玉杵捣药』的故事。吉尔虽然
年幼,却比玛丽机灵,居然记得塾师一年前讲的嫦娥奔月故事。吴方不需多费唇
舌就可直奔主题。当小女孩看见勃起的『玉茎』时,眼都直了。听男孩说到玉杵
捣玉壶之美,马上跃跃欲试。但是吴方早已与桂花有约,马上要去后花园相会。
他让小女孩好奇地抚弄一番后,便找个借口推辞,要吉尔明天此时再来『扶阳直
上』。

  吴方匆匆离去后,吉尔坠入狂热的梦幻。整个下午和晚上都在痴呆呆地幻想
明天同方哥哥的好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蓓菈注意到小妹的反常,关心去问,
吉尔却守口如瓶不吐一字。这就更让蓓菈怀疑,因为在这之前,她看见吉尔是和
吴方在一起的。

  第二天放学后,蓓菈看见妹妹和吴方又悄悄去了阁楼,便蹑手蹑脚跟踪上去。
还没到阁楼门口就听见里面少年男女的嬉笑声和解衣裤的悉嗦声。她连忙下楼去
找父亲。可是无论卧室或书房都不见踪影。原来梅隆和桂花正在书房密室里关起
门来白昼宣淫。等他出来见到大女儿,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吴方和吉尔忘乎所以。女孩正要骑上玉茎,阁楼的门突然打开。少年男女惊
恐地看见,梅隆和蓓菈赫然站在门前。正要上演的好戏便被冲的干干净净。


房门突然打开,父亲和大姐赫然站在门前(十九世纪法国版画)



  看见自己喜欢的吴方赤身裸体躺在床,自己的妹妹则正恬不知耻地扶着挺立
的阴茎往男孩身上爬。蓓菈头脑发晕,眼前一黑,若不是扶着门框就摔倒了。梅
隆牧师还算镇定,强忍怒火没有发作。只是冷冰冰地命令两个少年男女穿好衣服
离开。他看见夫人去世后又一次可能让他身败名裂的危机。扶住软弱的蓓菈,将
阁楼锁死,跟着也吴方他们下楼。

  梅隆牧师告诫蓓菈不可声张,并立即做出两项重大决定。

  第一,立即驱除吴方。梅隆写了一封推荐信给新近开业的英商丽如银行【为
最早在我国开业的外国银行,1845年分别在香港和广州营业】总裁。命令吴
方次日持信去广州谋个侍应生的职位。说是十六岁的少年已经到了学徒的年龄,
应该自己挣个好的前程。这样的安排,吴方不必说,就是知道儿子闯了大祸的吴
婶,也只能含泪接受。少年临行前,母子相拥难分难舍。多年来二人相依为命;
现在突然就要天各一方。面对未知孰无惶惑?(吴方最初在广州吃了不少苦头。
但凭着他通晓中西双方文字的学识和了解上下两层生活的优势,不到十年便成为
广州着名的买办。这是后话。他在广州的艳事已不属本故事内容。)

  其次,尽快将女儿送回美国。女儿们日渐成长,需要女性教养。没有母亲的
少女对牧师自己的生活也造成诸多不便。大女儿蓓菈显然已经察觉他和吴婶及桂
花的姦情。这些麻烦都可以借吉尔的风波一举消除。两个月后,正好梅隆的生意
伙伴诺里斯船长驾船来到广州。牧师立刻打点教区事务,收拾行装偕女儿去广州
准备登船回国。他计划把女儿们托付给在波士顿的姐姐管教。自己则尽快返回中
国继续做他的潮州教区执事。他还年轻。十余年的教务管理经验和可观业绩是他
的资本。梅隆牧师把下一个目标定在广州大教区执事。现任大教区执事年事已高,
他只需耐心等待大教区执事的位置出缺。

  已届壮年的梅隆牧师怀着对未来的瞳景开始愉快的旅行。上帝的仆人万万没
有料到上帝给他安排了另一种命运。


第八章 飞逝之星

  停在码头边上的快帆『飞逝之星』号,船体廋长造型流畅。远比停在她旁边
臃肿肥大的荷兰或英国帆船显得明快利落。凸显那个时代扬基(美国)佬的技术
和力量,已经赶上和正在超过老牌海上强国。她的船长诺里斯洋洋自得斜靠在系
住桅杆的牵索上,眇着中国苦力把最后一批货物扛上船。它们是这个堕落的、不
信上帝的庞然废物——『中华帝国』——的特产:茶叶、瓷器、还有其他叫不出
名字的怪玩意儿。船长的大鼻头内,充满了橡木、柏油、茶和码头上的各种异味
及恶臭。他巴不得马上起锚离港,驶入大海。那时,他的船在他手下,就像有了
生命。比一个被他骑在胯下的女人还闹的欢。


十九世纪中叶美国快帆,排水量2500吨,时速16-18节(油画)



  船长向梅隆牧师客气地微笑。牧师和他的三个年轻女儿正踏过跳板往船尾的
客舱走去。船长知道,梅隆是在中国的传教士,几十年间攒了不少钱。在他的
『飞逝之星』佔有不小的股份。这足以让牧师一家在船上享有贵宾的待遇,但又
不够对他指手画脚的资格。『个个如花似玉』,船长盯着女孩暗自品评,就连那
个胖乎乎的也不例外。可惜不能肏. 不然,漫长的航程中就不用搞见习水手的屁
眼儿了。不过,她们至少会成为航行时赞美自己驾船技巧的热心观众。远航的船
上有女性乘客,总是一道明亮的风景线。

  「早上好,梅隆先生,」当牧师一行来到他下面的甲板时,船长高声问候。

  「您好,诺里斯船长,」梅隆礼貌地回答,抬头看年长的海员。船长的制服
简直比得上海军上将。「这样的好天气,正好启程回家。」

  两个小一点的女孩想要单独行动,到船上各处看看新鲜事儿,但被年长的那
一个拉住不放,不让乱跑。三个女孩除了衣服的颜色不同,打扮的一模一样。都
是一样的过膝毛料连衣裙,一式的白色带花边长袜和高帮皮鞋。衣袖按十年前的
式样在手臂收紧,显得老气。一行人显然是刚下黄包车,宽边女帽下,女孩们的
前额都有些汗湿。船长见了毫不奇怪。广州的天气已经十分暖和。即便轻风拂面,
仍然需要不时搽去额头上的汗水。汗淋淋的赤膊苦力身上,个个都是闪闪发光。

  「我们在几小时之内便会起锚。梅隆先生,您和您可爱的女儿们是否可以赏
光,同我共进午餐呢?」

  「我们一家很高兴与您共餐,舰长,」牧师说完,转身跟一个赤脚的海员向
他们的客舱走去。

     ***    ***    ***    ***


诺里斯船长及梅隆一家



  船长室内,两个男人一边享用桌上简单的午餐,一边闲聊。女孩子们围着另
一张桌子,叽叽喳喳笑个不停。船尾的弦窗通通大开,让岸上的冷空气徐徐吹进。

  「我无意间听说,」牧师随便问。「您的大副找您的麻烦。他叫甚麽名字?」

  「杰克。雅可布·海根斯,」船长脸色阴沉,瓮声回答。「他在来广州的路
上私自带上船一大批货物。我们很轻易就查到他的私货,现在把他锁在一个改装
过的橱柜里,带回国去处理。他是罪有应得。只是,我必须承认他是很棒的水手。
我们如果在海上遇到麻烦,舰桥上还真少不了他。」

  「他不过是个贼,」牧师轻蔑地哼一声。

  「是的。他这是从你、我,还有其他的合伙人钱袋里偷钱。等到了纽约,让
法庭去处罚这个混蛋——」

  突然,女孩那边毫无缘由地发出尖叫,打搅了谈话的男人。

  「蓓菈,」梅隆转脸警告他的大女儿。「请你管住那两个小淘气。」

  「爹地,我想到底舱去玩,」小女儿吉尔走到男人这边,对父亲说。十岁的
小女孩满脸稚气,头上的女帽已经不知丢在哪里。一头金发光泽油亮自然绻曲,
波浪似地披到肩上。她显然是三个女孩中最受看的一个。

  「乖女儿,下面尽是耗子,又臭气熏天,」牧师把小女儿拉到自己大腿上,
以问代答。「你去那儿干什么?」

  船长眯缝眼睛看着这一幕,不由想起昨晚上坐在自己腿上的浪货。说来可笑,
那个中国女孩也就吉尔那么高,年纪比她绝对大不了多少。可肏起来时,浪叫声
比刚才三个女孩的声音加起来还大。诺里斯船长多年走南闯北,在全世界各大港
口都有自己的相好和认识的皮条客。自然不用像普通水手那样,去下流的小酒馆
和下三滥的妓女勾搭。昨天那个女孩便是他从前的相好,现在的鸨母,手下的名
牌妓女。

  被父亲楼住坐在腿上,吉尔朝船长打飞眼,还狡猾地眨眼睛。船长一惊,这
小妞儿难道能看穿自己脑袋,知道自己在想啥?她从那些不信上帝的中国人那儿,
到底学了些什么东西?那狡诈的眼神,简直就跟昨天那浪妇一模一样,勾魂儿。

  「爹地,我晕船,」十二岁的二女儿也来凑热闹。胖乎乎的玛丽眼馋地瞧着
妹妹,也想要爸爸抱。虽然蓓菈早就告诫过,说她已经长大了,不能再坐在大人
腿上。

  「玛丽!」蓓菈厉声斥责。「船还停在码头,哪来的晕船?」

  蓓菈把玛丽从男人的桌子边拉回。吉尔坐在爸爸腿上做个鬼脸。她晓得,爸
爸最爱的就是她。

  蓓菈才真是长成大姑娘了。十五岁的她高挑苗条,如果不是因为要当半个妈,
整日板着脸教训两个小的,那脸蛋就真是美人胎子。

  「蓓菈,乖女儿,」梅隆牧师怜爱地看着大女儿。她才是他最爱的一个。
「带她们到甲板上走走。下午就要起锚,船到海上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舒服了。」

  「好的,爹地。来,把你们的手伸出来牵着。」

  「不错的大姐,不容易,」看三个女孩从高到低一溜出门上到舰桥,船长微
笑点头赞扬。现在,出海前的准备基本已经结束。舱面上人来人往的忙碌景象,
已为空无一人的宁静所替代。水手们也回到前甲板下的舱室,享受起航前最后几
小时的安闲。

  「您说的太对了,」父亲不无得意地说。「而且认真负责。您到哪儿去找这
样的保姆?孩子她妈在生第四个时难产,母子都没保住。蓓菈从那时起就是我的
左右臂……」

  男人说到伤心处,不免用干咳来压抑感情。牧师动了真情。谎言重复再三,
连他自己也都相信那就是真的了。过了一会,才又自嘲:「我想起来就嫉妒。这
世界上不知甚麽地方,有个男人正等着娶我女儿。那无知后生一点也不知道,等
着他的是多大的幸运。他将会娶个多贤惠的老婆!」

  「这真是当爹的肺腑之言!」船长开怀大笑。「我想,您一定心里有数,这
个『无知后生』——至少绝对不会是中国佬?」

  「您的意思是,我把她们送回美国是不是为了这个?——不,不是。在广州
的欧洲人社区,每有船到就会膨胀。那儿不乏好的年轻人。如果我没弄错,您这
次来广州,不是还载来两三家人嘛?」

  「是的,有三家。对不住,梅隆先生,我绝没有打探私密的意思。」

  「呵,没关系,船长。我不介意向您聊聊我的理由。今日的中国绝不适于白
人儿童的成长。放荡成了标准生活方式。你找不到一个仆人,不管是男是女,对
性行为不是持放任态度。他们简直把房事看得像拉屎撒尿一样稀松平常。只有上
帝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随便。」

  「我猜您是发现了什么,才把女儿都送回美国?」

  「起先,我也没有注意。直到有一天,偶然看见小女儿在察看一个下流家童
的下体!这一留心,便发现到处都有这种无耻行为的证据……说到这里,我必须
向您承认,先生,我很惊讶为什么我太太从来没有注意到这种事?她是一个非常
有爱心的女人。总是对人宽容,事事为别人设想。啊,主啊,我是多么想念她呀!」

  「不要太悲伤,先生,」船长同情地劝说。「我能理解您的心情。」

  「我在潮州的教区传播福音很成功,」牧师稳定心神,继续说。「只有节欲
戒淫是例外。我失败了。把女儿安全送到麻省我姐姐家,我就立即回来——也许
能赶上您下次返航。现在,在中国传播我主福音的需求和机会超过世界上任何地
方。」

  「牧师先生没觉得奇怪,」船长微笑。长年同大海与女人打交道的老水手,
对梅隆的虔诚不以为然。「这样重要的『福音』,早先为什么没有传到这儿?」

  「您开玩笑?」梅隆牧师坐直身子、脑袋后退,瞪大眼睛端详对方,像不认
识船长。

  「也许是吧,对不起,」船长立即发现自己犯了错误,触到对神职人员敏感
的神经。他耸耸肩连忙改变话题。「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紧要问题,是您的宝
贝女儿。看来,她们正要去勘探前甲板下的水手舱。在那儿,她们可是会看见比
察看家童下身糟糕一万倍的事儿。」

  诺里斯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到舱门口向船头方向观望。他知道水手们如何
消磨起锚前的最后几小时闲逸时光。他必须阻止女宾在此时闯进前舱。

  但是,他晚了。诺里斯船长眼巴巴地看着三个女孩手牵手走进舱门。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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